六七十个

热爱混冷圈的be美学狂热激推人。
本质是混沌恶乐子人所以别试图跟我讲道德/略人外控/兽控/萝卜控/低技术力整活人/胶佬/又及:没有香香cb吃我会死掉!
玻璃心打咩,拉郎打咩,bl大部分打咩,本子别来沾边

深夜发癫

  来人搞点阿芙乐尔,曙光女神我的曙光女神🤤

  魔灵绝对是美少女吧!

  又及:画的比三笔多真是对不起(悲)

村口老钟头儿的故事(下)

   钟离自述体  璃月神仙相关  村干部pa

  CP或者CB向都可以,我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该如何描述。

  作为尝试性质的文章,您看个乐儿就得,深究肯定有纰漏。还有拱火儿的,磕CP磕魔怔的,您左上角慢走不送。

  特别提示:建议先看前面两章,否则可能影响观感。

  《老钟头》上 

  《老钟头》中 

  part 8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铃铛吧?今天咱们来讲讲它的故事。

  我之前说过,归终她喜欢音乐,空闲时候总爱作些小曲儿。我们村有个阿萍,她也喜欢音乐,弹得一手好琴。她们俩人还都喜欢热闹,非常聊得来。记得之前归终和老刘一起鼓捣出一个带有小机关的盆景,当生日礼物送给阿萍。她高兴的不得了,摆窗台上天天端详。

  有一天归终鼓捣出来一个机器,外壳做成铃铛样子,但是并不是乐器,而是自动谱曲再演奏出来的机器。成品出来那天,她把我、阿萍、老刘以及一众朋友叫来,试听了几段谱出来的曲子。大家都说,确实不错,比一些二把刀作曲家写的好多了。

  唯独阿萍听了这话,笑了笑,说:“这机器弄出来的东西,没有魂。依我看,还不如不用它。只有创作者所思所感的凝缩,才能写出真正打动人心的曲子。”

  归终说:“我调教这玩意费了老大力气,光是测试也花了几个月,训练它用的也是我自己原创的曲子,你怎么能说这里面没有我的心情,我的思考在其中呢?”

  阿萍摇摇头,又问出一句:“那它输出的音符有什么情感变化?失去了乐手包含着音乐理解的演绎,机械的演奏就只是躯壳而已。”

  “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些方面就不接受它,不用它。二十四小时的写作和演奏,这是任何一个乐手都办不到的。”归终据理力争。

  两人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我只能打圆场,说:“我其实觉得归终的发明,也很有意义。比如村里搞活动的背景音乐之类的事,用它就正好。”然后我转脸对归终挤了个眼“归终你能不能先把这铃铛借我用着?最近好几个活动,正愁没乐团承演。”

  归终听懂了我的意思,说:“哼哼,谢谢你夸我的发明啊。小嘴挺甜,这铃铛就借你用去吧,别给我弄坏了就行。”然后她把铃铛递给我,转身把阿萍拽走说悄悄话去了。

  后来那段时间,她俩总是有机会就腻在一起,讨论音乐,切磋技艺。常常是归终谱曲,阿萍试弹,提出建议,成曲之后就二人一起在花田里合奏。阿萍抚琴,归终有时吹箫,有时唱曲。那段日子,她们身旁的琉璃百合开的格外茂盛。

  我有幸听过几次她们的合奏。虽然不懂音乐,但是我总觉得,归终想要寄托的情感,是全融进阿萍的琴声里了。

  我当时感叹,她俩的情谊,就像是那高山流水一般。谁知道如此的不仅是琴歌,也是她们二人的命运。

  

  

  part 9

  我们谁都没想到,归终死在那年夏天。

  那年水多,连着天儿的下暴雨。低处的农田啊房子啊,全给淹了。我们村干部都为洪涝的事儿忙前忙后,跑断了腿。

  一天大清早,我们接到紧急通知,说河道要放水泄洪,叫我们立刻去疏散她们村河道边儿上的人家。我赶快叫上一伙人就要跑出去,这时候归终拉住我说:“老钟你忙活一晚上都没睡了,这活儿让我去干吧,你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我执拗不过她,又怕她出什么事,就叫上浮舍他们兄妹五个跟归终一块去。他们五个是警察,受过训练,多少懂得些应对的方法,也算是有个照应。

  归终走后,我看着外面的雨,心里咯噔咯噔的,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过了一段时间,这外面雨是越下越大,就像是从天上泼下来。我实在是坐不住了,赶紧叫上老刘老李阿萍他们几个人出去接应归终去。

  外面天黑的吓人,暴雨劈头盖脸地打下来,我们几个就算是穿着雨衣,身上也全湿了,可是谁还管得了这些啊?都疯了一样地划船,只求快点见到归终一行人。

  我们到地儿一瞧,那河口已经开了,水跟瀑布似的往外泄,一个人影也见不着。老李清脆的骂了一句。

  我当时思路乱的像麻似的,第一个喊起来:

  “归终!你在哪儿呢?!我们来找你们了!”

  “有人吗!”其他人也跟着扯着嗓子喊

  “归终!浮舍!弥怒!应达!伐难!销子!你们在不在这儿啊!”

  “应一声啊!”阿萍快哭出来了

  我们一边喊,一边到处找,就这样找到了琉璃百合花田附近。

  我看见河岸边一个浅滩上,好像翻着一个皮划艇,旁边围着几个人,朝我们挥着手,嘴里还喊着什么。但是雨很大,听不清也看不清。

  我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划着船,靠岸,再蹚着水狂奔过去,把所有人甩在后面。

  我最不想看到的景象,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果然是销子他们,一见我就围上来,说村民已经全都撤离了,归终不放心,又巡查一遍,谁知道突然开闸放水,归终她...她...

  我推开他们几个,径直冲到皮划艇边儿上,她就躺在那儿,合着眼。身上,衣服上,都划了好些口子,脸上沾了几根野草,叶片。

  我见了这场景,脑袋“嗡——”的一下,就像是快要炸了一样。

  她见了我,艰难地睁开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儿的表情,只是把那些叶子从她脸上抹去。

  她说:“可怜了这些花儿。”

  我激灵一下,说:“你还好吗?坚持住,大家马上就带你回去,别怕。”我握住她冰凉的手。

  她勉强扯出个笑容,回握住我的手,说:

  “我知道乡亲们的愿望:吃饱穿暖,有房子住,有事儿可干。”

  “也知道他们勤劳,乐观,勇敢,靠一双手,做出来了多伟大的事儿。”

  “咱们两个村子结盟了这么多年,一直是我提出方案,你再带大家一起把它变成现实。”

  “真舍不得,以后都要靠你自己了。”

  “其实咱俩搭伙这么久,你的脑子也灵光了很多。”

  “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得到。”

  “还有,那把锁的事...忘了它吧...不重要......”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僵在那里,握着她没有一点生气儿的手。想哭,但没有一滴眼泪,想喊,但是胸口像堵死了一样什么声儿都叫不出来。

  回过神来,阿萍,老刘,老薛他们都已经围了过来。有人在哭,有人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开始默默地收拾场面,受伤的人被架起来,乘上船,没有人说话。

  在连绵不绝的雨声里,我们沉默着,护送着她,慢慢地走。

  

  

  part 10

  “这狗日的苍天啊!”若陀把杯子往桌上一砸,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很快噩耗传到了每个乡亲们的耳朵里,他们纷纷地涌到村委会,屋子里充满了抽噎的声音,雨声再大也盖不住。我使劲绷着那根叫理智的弦儿,安抚着人群,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二天,雨停了。就像是变魔术似的,全村都披上了一层白。乡亲们自发的挂上挽联,也没有人穿着花衣裳。家家户户都弥漫着悲伤的氛围。

  归终的头七里,压抑的叫人难受。

  阿萍哭的是稀里哗啦,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地弹琴。我听她弹的好像是归终展示涤尘铃那天的第一首曲子,但是也有点儿不一样的地方。大家去探望她,敲门,她也不应。她再次露面的时候,就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头发都花白了。

  老刘面上不显露,但是心里却疼的很。一连七天不露面,家里也没动静。老薛和老李放心不下,每天从院墙往里看,发现她不是一个人坐在石桌边上喝酒发呆,就是杵在院里,端详归终和她一起做的一个机器,半天不挪窝。

  我当时心里也堵的不行,每天不眠不休地工作,就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儿干,麻痹自己。那几天,我跟疯了似的喝茶,泡的那叫个艳(指很浓),入喉涩的我龇牙咧嘴。好像这样一来,心里的苦就没那么扎人了似的。

  归终葬礼那天,所有人都来了,来送别他们的好村长,好朋友。临时搭出来的舞台下面涌动着一片白色的海洋。

  我忍着悲痛念着讣告,心里想的是她生前的笑貌音容。乡亲们低着头,都不说话。偶尔有响亮的吸鼻子声儿,还有抽噎的声儿。

  突然,一阵古琴声传过来。是阿萍,她在弹那首曲子,那首熟悉的不行的曲子。

  她弹的极其忘我,如泣如诉,那乐曲朝着天空飘去,像是在告祭着故友的亡魂。

  棺材在琴声里被架起——要下葬了。

  最后一个音结束,那根琴弦应声而断,割破了阿萍的手指,她也不在意,任由着血和泪混在一起淌在琴上。

  她突然站起来,摔碎了那把古琴。

  好一会儿,她说“知音已逝,这琴,又弹给谁听呢?”随后,她朝归终的坟深深地鞠了三躬,颤颤巍巍的,转身往远处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子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做。我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摩拉克斯,在这节骨眼上你不能垮。还有那么多乡亲需要你的领导。天下没有过不了的坎,再加把劲儿,都会好起来的。

  

  

  part 11

  秋天,水早退了,也终于把村儿里打理妥帖了。我约着老刘去了归终她们村一趟。一是为了看看她们村被冲毁的情况,讨论接下来的方针。二是为了去归终老宅子一趟,整理整理她的遗物。

  到地方一看,真是满目萧然。河水改道,村里一大半的地都变成了滩涂,包括归终以前最喜欢的琉璃百合,也是一朵都不剩了。我想起她临别前那句话,叹了口气,说:“怎么都成这样了...再想重建,太难了。”老刘说:“是啊,这些田,这些房子,还是我看着建起来的,现在是再也住不了了。”

  我们俩沿着早就给冲没了的旧路,一路走,一路感叹。

  这命啊,是真无情。一个活人,说殁(读音:mò 意为 去世)就殁了。一个寨子,说毁就毁了。

  下午,我俩走到归终老房子附近,发现四周都被没过脚腕的水淹了。好在她家地势高,院子在水线以上。我俩卷起裤腿蹚过去,老刘掏出钥匙开了门,叹了口气,我俩一块进去了。

  一进门我看见那棵老桂树,和这村子一样,半死不活的,零零星星地开着花。我摸着那树皮,心里希望它能活过这个冬天。

  在院儿里坐了会,老刘起身进仓库了,说是要看看那些机器,可千万别被水泡坏了。

  我说行,我去正房拾捣拾捣她的东西,打扫一下。要带走的东西都放在院儿里一块儿打包就行。

  我推门进屋,左右学么学么(意为:瞧瞧)大件儿家具都盖着布,所有物什儿都落了一层灰,地上边边角角已经被水泡坏了。我去院儿里找来扫帚、掸子,想给屋子打扫打扫。我把窗户敞开,阳光照进来,飞灰在屋里乱飘。很安静,更显得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完事儿之后,我进了里屋,一眼看见个精致的红木匣子显眼的摆在桌子正中间,就像是有意叫人看见似的,上面的锁也只是虚挂着。我擦干净上面的尘土,打开一看,掉出一张纸条:

  “打开匣子的朋友,麻烦帮我一个忙。请把那包琉璃百合的种子还有曲谱交给歌尘浪市,把机械手稿交给留云借风,把小本子和那封信交给摩拉克斯。谢谢你啦,我的朋友!哈艮图斯会在天上祝福你! (^▽^) ”

  我身子一震,突然想起来她之前喝醉了半梦半醒说的话:“老...老岩头,我这几天夜里睡不着,看星象,发现我可能快死了...哈哈...我要是死了你可怎么办啊?”我当时以为是寻常的胡话,跟她说,别说这么晦气的东西,就没当回事过去了。谁知道...

  命,这么玄乎的东西却真叫她看见了,我没法想象她的心境。预见自己噩耗的时候也好,跟我们打哈哈隐瞒过去的时候也好,她当时得多痛苦,多纠结啊?

  我不敢再琢磨下去了,只想到外头去透透气。

  老刘刚收拾完那些机器从工作间出来,看着心情挺不错。我把图纸给她,说这是归终给你留的。她怔了一下,接过去,愣了半天没说话。

  回了村,我按归终的嘱咐,把那小包琉璃百合种子还有曲谱连着涤尘铃一起带给阿萍。她拿过去,像宝贝似的仔细端详着。过了好一会,她叹了口气,对我说声谢谢,转身回屋了。

  晚上我干完活回到家,借着灯亮儿看她给我留下的东西。那封信,是我第一次给她写的回信。这么多年了,我没想到她还好好的留着,心里难受,没敢看。就拿起那本子,封皮上潦草的写着“哈艮图斯”。我一页一页地翻着,内容大多是一些村子建设计划,机械设计和音乐方面的东西。偶尔有些日常琐事,比如菜谱啊,游记啊一类的,还有几页被撕掉了。我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工工整整写着:

  “教之以智,律之以德,坚其筋骨,众志一心。”

  后来,我把这十六个字儿,亲手刻在她的碑上。是对她的缅怀,也是激励大家伙,讲德行,有思想;好好干,好好活,别让她伤心。

  

  part 12

   无论是怎么样的事儿,都会过去。我们这些村干部都明白,就算是心里多难受,工作也绝对不能耽误。

  鉴于归终她们村已经被水淹了一大半,我们村政/府工作小组紧急商讨对策,最后决定往东边开荒,多盖出一片房子来,让那些房被淹了田涝没了的乡亲们能有家住,有地种。

  说干就干,我们很快就拟定了方案。移霄导天被推举作为工程的第一负责人。他办事靠谱,效率高,大家都放心。一车一车建材沿着山道运过来,施工队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

  移霄导天和我是老朋友了。他待人热情,性格好,总是能和大家打成一片。他为村里做了很多事儿,乡亲们都很爱戴他。记得前几年,他说他家要盖新房。我一听,说,好啊,那我正好送你件礼物,送你根房梁如何?他说,受钟老师如此大礼,实在是感激不尽啊。过了些日子,我把那根房梁送到他家,他见了两眼直放光——那可是根金丝楠房梁啊!他是赞不绝口,这暗金的成色,笔直的形体,谁见了都得称赞几句。但是,谁想到,没过多久他的亲娘去世了。逝者为重,新房的事算是暂时告了吹,这金丝楠房梁也只能放在仓库里。他还是很喜欢这房梁,隔三差五地上漆,清灰。

  咱还是说回村子东扩这档子事儿。这活儿干了大半年,基本上就都完工了。看着失去家园的乡亲们终于住上了新房,我们心里都特痛快,尤其是移霄导天。因为是自己负责的工程,所以格外骄傲。他说,等最后一栋楼盖完的时候,要让老马好好做一顿大席,吃个爽。

  谁知道,好景不长,很快又要有晴天霹雳要打在我们的头上了。

  东扩项目不仅是盖民房,还要新建一所学校,这就是整个项目里最后一栋楼。民房基本完工以后,移霄导天就每天都来看看学校的施工进度。有一天他巡视的时候突然发现,有根承重柱子好像是有点歪。过了几天他又来看那根柱子,好家伙,更歪了。他推了推柱子,一晃,就听见楼板里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儿。他心下感觉不好,要出事,叫人赶紧来弄个支架稳住这柱子,谁知道当时工地没有足够长的木头。

  情况紧急,他一拍脑袋,立马带人去自己家仓库里把那根最宝贝的金丝楠房梁拉来。他和几个工人一路狂奔,到了地儿,刚把那金丝楠木立起来架上,就这当口,那承重柱子就塌下来了,直直朝着他们砸过来。他没细想,下意识把旁边的人推开,自己却没躲了,脑袋实实在在挨了一下,人就晕过去了。

  我们到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行了,血流的满地都是,就像条河。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还好...赶上了...楼还没事...这小学是乡亲们...好不容易募捐....绝对不能塌了...这样的话...九月份...能按时上课...”到后面,他的话逐渐含混不清,声音慢慢的听不见了。

  他满脸是血,嘴角带笑,就这么走了。那宝贝的金丝楠木却还在那立着,稳稳的撑着塌了一半的楼板。

  后来那根金丝楠木被砌进墙里,成了学校的一部分。那上面刻了他的名字,一直一直立在那里,代替他守护着孩子们。

  

  

  part 13

  那几年不知道为什么,村子的运势差的可怕。病也好,灾也好,接二连三地来,经历了不少生离死别。现在叫我回想起那段日子,还是特别难受。

   那年冬天,老马脑子变得不太灵光。一开始是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开始走神儿,忘了聊的是什么。后来是结账忘找钱,或者买菜记不住要买什么。我们劝他说,你去医院查查吧。

  老马听劝,去医院做了检查。回来的时候跟丢了魂似的。他把报告往桌子上一拍,一个人闷坐到旁边去了。我拿起报告一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阿尔茨海默症。

  他在旁边有气无力地嘟囔,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这病是绝症吧...到时候慢慢一个一个把你们都忘光了,跟傻子一样活着...可怎么办...”我想劝他,又不到该怎么说,刚要说话,他抢先开口了:“我在变成废人之前,还能给乡亲们做点儿什么?”

  过了几天,他突然来找我,说是要借间房子住,租也行,只要有个能落脚的地方。我赶紧问怎么了,他说他把饭馆儿关了,二层小楼儿卖了。只想在自己完全忘了所有事儿之前,把自己知道的食谱详细的写出来。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能叫那些菜式在村里传承下去。我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难受,赶紧说,没问题。反正我家里一个人住,偏房你随便用吧。

  过了几天,他拖着大包小包搬进来,在偏房住下了。为了写好菜谱,每天在菜市场,厨房和书房里忙来忙去。

  日子是一天天的过,老马的病也越来越厉害。从一开始的忘事儿,到后来记不住人。有一天老薛提着半只火腿来看他,他却说着“不认识,不收陌生人的的礼”,给他赶出去了。我们心里都难受得很,有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再怎么忘事儿,他都忘不了做了一辈子的菜。写书的进度尽管越来越慢,在老马每天起早贪黑的功夫下也终于是完成了。那天,他少有的精神,六点半就去灶王庙里上香。他说着:“我做了一辈子饭,跟灶最熟悉。要拜什么神,肯定也是灶王爷最灵。”就早早的出去了。中午的时候,村委会和学校突然收到一大笔匿名汇款。那笔钱的来源,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

  下午我回到家,发现老马不在,倒是做了一大桌子菜,早就凉透了。心里觉得不对,赶紧给别人打电话问问谁看见老马了,都说没见着。我赶紧叫上几个人,把村里翻了个底儿朝天,可是哪儿还见到老马的影儿啊。他给我们留下的,只有那桌子凉透了的菜,和那叠回忆录和菜谱参半的手稿。第二天,我们几个人含着泪吃完了那顿饭,还是那样好吃得很,可是他回不来了。

  我不知道后来老马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他那天上午去灶王庙许了什么愿望。

  不过兴许灶王爷真的在天上看着,保佑着我们吧,后来村里再也没出过大乱子。

  

  

  part 14

  尘埃落定以后,我被上边叫去开会。他们说,归终死了,旧村子也被水冲没了,就把两个村和在一起吧,叫“璃月”村。还说,以后,我就是璃月村的村长了,好好干,别给他们找事。

  就算是升官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糟心事儿,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谁都明白,日子一天天过,离开的,殁了的,再也回不来。我们活着的人还要负起责任来。毕竟,村子还要向前走。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是顺风顺水,璃月村的经济也是越来越好了。我们这些老一辈的村干部,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纪。

  阿萍说着“是时候让年轻人做点事了,我相信乡亲们的力量”申请了提前退休。老刘在一次约我喝茶的时候跟我说:“我有些累了。只想把归终留下的东西好好整理整理,改进改进。其他的事情,我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当然,如果有重要的事儿,你叫我,我都来帮你。”几天以后离开了技术部。

  我常常思考归终对我说的那些话,慢慢的感受到了她所说的新一代的力量和智慧。我还想再多干几年,再多干些事情,但绝对不允许我成为一个迂腐的村长,所以叫乡亲们选出了七个代表,经过严格的考核,提拔成了新一代的干部。

  新生的璃月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不断前进着。

  

  

  part 15

  璃月在往前走,我们也愈发的老了。

  若陀那一副身板,也没扛过岁月的磨损。

  记得他在村东扩的几年之后,搬家到了我家旁边,他就经常来串门,平常出门也经常碰面儿。

  那天一大清早我出门就看见他在院子里扫碎瓷片儿。我问他,这是怎么了?他说没事,不小心手抖给碎(读音:cèi,意为摔碎)了。

  后来半夜里迷迷糊糊又听到几次碎碗的声儿,我当时以为他就是手笨,没多想。一直到我去他家串门时候发现我前几年过生日送他的青花瓷瓶子找不着了,我问他:“我前几年送你那青花瓷瓶子呢?”他支支吾吾说:“手头紧,前几天卖了。”我一眼看出不对,说:“你别诓(读音:kuāng意为:骗)我。”

  他眼神往别的地方瞟了半天,拽住我的手,说:“钟哥,咱跟你实话实说吧。”

  “咱觉得咱脑子可能出了什么毛病。”

  “最近心里总是有无名火,没来由的生气,一生气就想砸东西。”

  我心脏咯噔一下,但还是安慰他说:“不会有大事儿的,上医院,上医院就能治好了。”

  可惜,后来他跑了能去的所有医院,都治不了。我也翻遍了我们家留下来的所有医书,这次却不能像他的眼睛一样治好了。

  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对着别人乱发脾气。自己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儿之后又开始茶饭不思,人瘦了十几斤。

  有一天我听见他房子里踢里哐啷一顿乱响,赶紧冲过去,一进门就看见他瞪着我,咆哮着叫我滚回去,我着实吓了一跳。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他有过这种表情。

  过了一会,他在我家院门外跟我说

  “咱好怕啊,钟哥。如果有一天彻底成了一个疯子,你一定要在咱干出蠢事之前把咱扭到精神病院去,求你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听了心里特别难受,只想把他拽进来。可是他死死的扯着那门,不让我打开。

  一天天过去了,他天天把自己锁在房子里,饭也不好好吃,身体越来越差。我看不下去,就在他清醒的时候拽他出去晒晒太阳。

  谁知道那天,我带他出去,他突然就犯病了。嗖的一下就挣开我拽着他的手,跑出去了。我是拦也拦不住,只能在后面追。眼看着就到了人多的街上,我只能扯开嗓子大喊:“乡亲们快躲开!他犯病了!”他好像被刺激到了,捡了块玻璃片子朝我们这边冲过来。我身旁正好有个小女孩,吓得在地上蹲着不敢动。若陀攥着那玻璃片,眼见着就要捅过来。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用身子护着那小女孩。

  他一刺,我一挡,那玻璃片尖的很,噗一下在我胳膊上揦(读音:lá 意为撕裂)了个大口子,血珠子噼里啪啦流一地。那小女孩哇的一声哭出来,若陀整个人僵了一下,没躲开我的拳头。那一拳重重地砸在他脸上。很快乡亲们围过来,把我送到医院,把若陀扭回他屋子里锁起来了。

  我在医院心里急得很,生怕若陀出了什么事,刚包扎完就往家走。附近的村民告诉我,他回家断断续续地哭,哭了一下午。我急了,赶快跑回去,嗙嗙嗙地捶若陀家的门。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门,脸上还挂着眼泪,但是已经平静下来了。他手里端着一个盆景,养的形态极好。但我顾不得这些,刚想开口,他打断我,说到:“对不起,钟哥,咱真的...对不起...”然后,他把盆景塞给我,说:“这盆景送给你,赔礼也好,念...算了,让咱一个人静静吧。”

  没等我说什么,他拍上了门。我拿着盆景傻了吧唧的在门外站了几分钟。屋里一点声儿都没有,我觉得不对劲,赶紧把门撞开——只见他面对着我,跪在地上,拿一根绳子拴着暖气片,把脖子挂在绳套里,没了一点气息。

  我还顾得上什么?扛起他就跑。开车,去医院,生怕耽误一秒。我把他送进抢救室,在外头等着,心里急得不得了,真想给我自己几十个大嘴巴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出来跟我说,救活了,可惜成了植物人。

  我当时好想撞墙上死了算了。

  

  

  part 16

  若陀这事之后,我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累了。不过没准是老天爷说还不到日子,我还不能退休。

  这不,西边又出一档子事儿。

  有一群狼,生活在西边的山谷里,这狼和寻常野狼不一样,壮得很,一般人难以奈何得了它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们没的吃了,就往我们村这边跑。

  村里放羊啊养猪的乡亲不少,绝对不能让它们把村民们一年的辛苦毁了。然后我就组织了一些乡亲,准备把它们挡在村西界边儿上。销子,鸣海栖霞他们都参加了。浮舍当时受伤在家里休息,听了这也非要去,说自己应该给村里出一份力。

  结果,谁知道,鸣海栖霞和浮舍,一去就再没回来。

  鸣海栖霞总是说,自己擅长搜罗东西,熟悉那边的环境,身子又轻快,要先去看看情况,顺便布设些套子下去。他先到了地儿,套子布的很完美。谁想得到撤退的时候却惊扰了头狼,他一个人哪里打得过一群狼,满身是血的被乡亲们哭着抬了回来。

  浮舍心眼好,看不得别人受伤。自己倒是带着伤在前线战斗个不停。他在最后一战里,带着乡亲们跟狼群从下午打到晚上。眼见着天要黑了,乡亲们也不少都挂了彩,狼群围的却是越来越近。他挑出几个敢死队,奋力给包围圈冲开了个口子,把那些受伤严重的兄弟们推了出去,自己带着剩下的几个敢死队,和狼群血战了一整夜。

  第二天太阳出来,几个乡亲又回到战场一看,狼群已经被杀了个干净。可浮舍和那几个兄弟们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销子一直很在意这件事,面儿上没什么事,背地里却一直找了很多年。

  前几年,销子终于找着了浮舍的尸骨。他给大哥的坟修在哥哥姐姐们旁边,又在旁边留了个空。

  他从早上出门,一直到晚上都没回家。我放不下心,去墓地找他。我一边走一边叫,最后发现他一个人躺在兄弟姐妹的坟堆旁边,嘴里念叨着“是时候团圆”一类的话,模模糊糊,听不清。我知道他难受,但也实在是担心。我走过去,喊他:“销子!回家吃饭吧!浮舍他们在天上看着你这样子,也一定会不高兴。”我朝他伸手,一把给他从坑里拽起来。“我还特意去集上给你买了杏仁豆腐,等着你回来,一起吃呢。”

  他怔了一下,点点头,跟我一起走了。

  

  

  part 17

  狼群被壮士们拦在了村外,村里的大家都悲痛,敬佩,也都舒了一口气。这次事件,又叫我好好地认清了,人们团结起来的力量有多强。

  我再一次考虑了退休的事儿,觉得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过了几年,我把村里所有的事情打点好,就这么下了岗。从此再也没有村长摩拉克斯,只有村口的老钟头了。

  我在村边上胡家的殡仪馆谋了个闲差,每天喝喝茶,遛遛弯,听听戏,也挺好。

  我现在觉得啊,以前总是把责任扛在肩上,生活里有些乐子,总是没时间看,没心情看。如今我卸了担子,不过是个寻常老头儿。在田间地头逛逛走走,也能找到些新奇的乐趣。

  我的那帮朋友啊,也都老了。

  老李和老薛两位退休以后,天天在一起下棋,喝茶,扯闲篇(瞎聊天)儿。前段日子还一起约着去旅游,日子过得逍遥得很。

  不过别人就没他们这么洒脱了。

  阿萍现在在村口卖茶水,还收了几个徒弟。我去过几次她家里,那几大盆琉璃百合开的是真好啊。我问她看着这花儿会不会想起归终来,她说,那是当然了。“有些人,一辈子都放不下。不过我早就学着看开了。时代在变,我这个老婆子已经没什么用了。带带年轻人,也算是尽我所能。”我说,你活的通透。

  香菱是阿萍的徒弟,平时在她爸的饭馆当厨子。你猜怎么着?她有一天上山碰见了老马!老马几乎把什么都忘了,可是还是保留着对厨艺的记忆。也许是被久违的烟火气吸引了,俩人就这么遇见了。香菱从书上认出老马来,特别佩服。她给老马在饭馆里辟了间房住,平常下厨也带着他一起。老马跟香菱呆在一块的时候,总是笑呵呵的。

  今年秋天,老刘说甘雨和申鹤不在,叫我去她家喝酒。她说这是按照归终亲手写的方子酿出来的桂花酒,一定要叫我去尝尝。多少年过去了,我们俩再一次这样坐在那石台子旁边喝酒,可惜少了一个人。

  她给我斟了一杯,我仔细一品,说,差一点,你用的桂花是哪里来的?她说,和以前一样,是归终院子里那棵老树的花。我说,总感觉缺了什么。她自己咂了一口,笑笑说,缺的那一点,现在又有谁还能给补上呢?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见若陀来找我,我们两个在梦里聊了很多。临别,他告诉我,把那盆景最上面那层土刨开。我半信半疑照着做了,没想到真的在里面发现了块上好的老石。我把它当做宝贝,不是因为没见过品质这么好的老石,而是因为若陀跟我一辈子的兄弟情。

  我经常到医院看他,他总是那么直挺挺的躺着。我喜欢对着他那张永远平静的脸唠叨,讲他喜欢的,没听说过的新奇事情。

  我偶尔翻出来那把小锁,拿在手里把玩把玩。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再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把它打开了。如今看着它,更多的是追忆,追忆早就离开我们的那个人。她以前所说的话,跟了我一辈子,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我叫老钟头,以前当过村长,现在就在殡仪馆挂个闲职。人老了,身子骨和记忆力倒是还好的很。你要是有闲工夫,和我一起喝喝茶,听听戏,遛遛弯。听我给你再唠唠,我以前的故事。

  end

  

  《村口老钟头儿的故事》就算是结束了。我想稍微说几句话。

  一是关于这样的叙事风格。刚开始我觉得,摩拉克斯和他的朋友们的故事,是神仙的故事,离我们很远。

  后来我突然看到了b站上一个电锯人的视频《锯子、大力、老秋》。它的作者用了这样一种平淡,乡土的叙事方式,非常打动我。

  我想,如果让遥远的神仙的故事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变成朴实无华的劳动人民,会怎么样呢?于是我进行了这样的尝试。后来,我越写越发现,失去了距离感的璃月往事,好像是一个关于土地,奋斗的故事。钟离的往事,好像就是一个平凡的村干部,带着乡亲们努力了一辈子的故事。

  第二点是,为了贴和文章的基调和利于逻辑自洽,我擅自改动了一些细节,顺便增加了命运的无常,人生的无奈感。这样下来,却有了些微《活着》的味道了。(当然我是真的高攀不起,只是稍微有一点点那样的感觉)

  一些原创的桥段,例如萍姥姥断弦,时隔多年共饮桂花酒,是为了增加戏剧感,或者烘托情感。

  第三点我想说的是一些小细节:活下来的角色都用了昵称,而死去/离开的角色为了表示敬意,用的是原名。

  而原设定的魔神级角色,都或多或少与“上面”“外边”有关联。如:归终是大学生返乡,马克休斯是县里来的,钟离年轻时候见过很多次上面的人。

  总之,谢谢你能喜欢这篇文章,谢谢你能看到最后。下一篇文章,还不知道猴儿年马月才能写出来了。

  

  

  

  

  原图上色像那个晒掉色的旧图片,真服了,但凡饱和度对比度高点都拉胯不成这样。调完好一点,但是皮肤又黄了。

  一破算是唯一能看的了,就选这幅图了。

村口老钟头儿的故事(中)

 钟离自述体  璃月神仙相关  村干部pa

  CP或者CB向都可以,我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该如何描述。

  作为尝试性质的文章,您看个乐儿就得,深究肯定有纰漏。还有拱火儿的,磕CP磕魔怔的,您左上角慢走不送。

  戳这里看上文↓

  《老钟头》上 

  part 4

  上次咱说到哪儿了...?噢对,是我们那帮老朋友们。

  还是说老刘(留云借风),她性子确实是真傲气啊。同村有个鸣海栖霞,他喜欢收点古玩字画,天天没事就显摆。有一天饭局上,鸣海给老刘看他新收的古画,说是原品。老刘仔细端详了半天,说,不对,你这是摹本。鸣海一听不乐意了,说不可能。老刘说我这眼光能看错吗?我也不是没见过宝贝,你不信拿去鉴定啊?俩人就要呛呛起来。

  照老刘这脾气,肯定是要争出个所以然来,谁也劝不住她,不过除了一个人——归终。老刘就吃她这套,往往是归终一打圆场,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在一件事上,老刘绝不退让一点,那就是机械制造。

  记得有一天,归终和老刘俩人一大清早来敲我家门,说是造出了新机器,要让我瞧瞧。她俩各自讲解着自己的作品,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与此同时还不忘了互相拌嘴,嘲讽对方。

  一会儿,老刘吵累了,端起茶水咕咚一口喝干净了,转脸对我说:“老钟啊,你办事公正,实在,还有眼光。这事分不出个高下来我难受,要不然下周末,咱们叫上各自的朋友,一起吃顿饭,再让你评判评判,我俩到底谁更胜一筹,也算是有人见证。”我一听,说行,这是个办法。

  那天席上,我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清清嗓子,刚要开口,归终先站起来了,说:“在座的各位,我说个事。其实今天设宴,是为了叫大家伙瞧瞧,我和留云新制作出来的机关哪个更胜一筹。”然后她一把把我拽起来,接着说:“为此我们还特地请来了最~最公平的裁判——我们亲爱的摩拉克斯钟离先生。今天一定要分个高下!”

  然后她俩二话不说就行动起来了,这可是准备充分来势汹汹啊,她俩一会拿出图纸圈点勾画,一会放出分解图逐一细说,又大谈特谈应用前景,最后又拿出模型一一给大家传看,讨论。我是一点细节都不敢落下啊,拿着本子一边听一边记,又拿着那两个试做模型研究了半天。我思来想去,得出了结论——“归终的更胜一筹。”

  当时归终就乐开了花,一叉腰,说果然自己聪明才智无人能及,当然留云的机关也很好啊之类的。老刘看她这开心样心里来气,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一句:“瞧给你嘚瑟的。”然后就去找个凳儿自己坐了。

  实话实说,归终的机械知识确实精妙绝伦,她还有一件作品,给我的印象很深。叫做“涤尘铃”。关于它,还有一段很令人唏嘘的往事,但是现在还不是说它的时候,所以这个故事咱们下次再讲。

  

  

  part 5

  下面我要说的,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那年年景不好,村里总是遭灾。光是地震就震了两次。救人,疏散,组织之类的活都得我们村干部来干。有一天安置的事儿完了,我对同组的老李(理水叠山)老薛(削月筑阳)说你们守夜吧,我再去村界山附近转一圈,看看有没有被困的村民还没被发现。然后我拿上手电筒干粮,扛着铁锹就出去了。

  在村边转了一圈,没发现还有人。我不放心,怕有进山的被埋了没人看见,就往山那边走。走到山底下,突然看见一块滑坡,我心想坏了,别有人给闷里边,赶紧跑过去。怕什么来什么,我还就真听见有人声儿,我赶紧喊:“有人吗!我来救你!你人在哪呐!” 

  然后看见一壮汉在土里被埋一半,只漏出来一只胳膊,半个胸口和一个脑袋,在那叫:“老哥!咱在这儿呐!救一把!救一把!”我抡起铁锹玩命挖,终于给他拽出来了。

  这就是我和若陀第一次见面。

  他跟我说,他叫若陀,就住村边上。平常卖玉石原石赚钱过日子。结果今天上山碰上地震下不来了。他眼神不好,天擦黑就看不清路,踩到悬崖边儿上,正好土松了,他连滚带爬摔下来,被滑坡下来的土给埋了一半。还好有我路过,不然小命能不能保住就难说喽。

  “所以,以后钟哥你就是咱的恩人了。你有什么事,咱都尽全力帮你办。”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眼神特别认真。

  后来他就老来找我,帮我们干点活儿,聊聊天,再蹭几顿酒。

  秋天农忙时候,我们村里干部都会帮着不方便的乡亲干点活儿,若陀心眼好,也常来帮我们的忙。

  他一身腱子肉,一人能干我们几个人的活儿,我们常说他劲头跟牛似的,他就拍着胸脯笑着说:“咱这劲比牛可大多了,咱这力气跟真龙一样大!能扳倒一座山!”我们就笑,他也跟着我们一起笑。

  一天下午他来找我喝酒,他刚进院就“啪”一下摔地上了,我赶紧扶他起来,他揉着脑门说没事没事,就是晚上黑乎乎没看清绊了个跟头。我想起来他的眼病,后来就一直留了个心眼。

  有一天我想起来老祖宗留下来本书,书上写了治这种眼病的办法。我赶紧买了药材如法炮制,弄出来一小盒药膏,下了班就直奔他们家。他看了药膏,笑笑说:“咱这眼病看了多少家大夫了,谁都治不好。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说:“按我们家祖宗留下的老方子做的,你试试,说不定管用呢。”他就拿去了。

  过了几天,我下班以后洗完脸刷完牙都快十二点了,刚准备躺下,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我心想几点了还来敲门,一定是有要紧什么事。我赶紧去开门,没想到外面站着的是若陀。

  若陀从来不走夜路,这黑灯瞎火的,他还能一人来我家,这说明了什么?

  “咱眼病真治好了!多亏了你啊!老钟头真有你的,你怕不是个神仙吧!”他见了我就高兴地喊着,扑过来就要抱我。“你瞧瞧!老钟你第一次救了我的命,第二次又治好了我的眼睛,我要跟你当一辈子兄弟!这么大的恩情,我怎么报答你都不够啊!”他越嚷嚷声儿越大,我赶紧说你别喊了,这三更半夜的,邻居都要来投诉我这个村长了。然后给他拉进屋里,说:“你可真够大胆的,这么晚还出来乱跑就不怕掉沟里不怕遇见野兽?得了你今天晚上别回去了你就在我这儿凑活一晚上吧,侧屋还有个炕我去给你烧热乎点。”他还兴奋得不得了,乐呵着说行行行都按大恩人说的办。

  

  

  part 6

  快中午了,家家户户都开始生火做饭了。我现在看见这光景,就总想起老马来。

  老马全名马克修斯,胖墩墩的,爱笑。他是从县里跑来的厨子。我问他为什么来,他说县里生活没意思,不想干了。

  不愧是专业的大厨啊,老马做饭那叫个一绝。他刚来的时候,碰上村里设宴,他主动请缨,要来露一手。大厨一出手,这席面是五光十色香气扑鼻,叫人看了直淌口水。乡亲们说明明是一样的食材,怎么自己就做不出来呢。老马一笑,说,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们啊。

  后来老马一下就红了,在村里盖了栋小房子,开起了馆子。平常生意也不是特别好,只有在节假日爆满。后来老马看没什么人来,闲着也是闲着,每月固定日子往门口贴个条幅,写着“免费厨艺班,进店咨询”。还真就有人慕名而来报名,他就说挑个日子我上你家给你们示范去。

  有人问他,这又不挣钱又累,你图什么啊?老马嘿嘿一乐,说:“我不图什么,我就是喜欢做饭,喜欢大家伙围着灶台忙活的烟火气儿。”

  有一年他来我们办公室,说你们知不知道煤气罐?我说你给大家伙讲讲。他说这东西好用,火苗稳定,又不用每次都费老大劲生火了,也用不着烧煤冒烟,熏天花板不说,还呛人。我听完了,说,怎么着?你的馆子要装煤气灶啊?他摆摆手,说,他想让乡亲们都用的上煤气。

  我想了想,说:“这想法是好的,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实现。要不然先成立一个意向调查小组怎么样?”老马打断我,特别认真地说:“组长让我来当,行么?”

  后来一段日子,老马是忙得很啊。每天馆子歇班以后,还要去挨家挨户跑,就这样跑了个把月,他又一次来村政/府找我。

  他嘴快咧到耳朵根了,手里拿着改煤气灶的同意书。我一看,可了不得——村里一大半的户主都签字儿了。我说真有你的啊老马,我去申请资金,咱立马就干。

  改造完成的那天,老马的馆子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几个月了没见他这么开心过。

  那天晚上他亲自掌勺,用新装的煤气灶创下了一人包揽百十口人大席的神话。后来村里人提起这事,都要称赞他一声“灶王爷转世”。

  

  

  part 7

  上岁数了就喜欢讲年轻时候的事儿,话匣子打开了就说个没完,希望你别介意。

  归离路建成以后,交通发达了,经济也变好了,家家人丁兴旺,日子过得挺不错。

  但是后来周围寨子里来了个灰色团体,还干着人贩子的勾当。村干部里边有人听到小道消息,他们要到我们村作案。我们赶紧通知了村派出所,准备开展紧急捣毁人口买卖窝点的行动。

  行动很成功,我们活捉了他们的头子——代号[梦魔]的通缉犯,算是破获了一起大案子。他们被移交上面的公安局,残部的下场无从得知。不过据说[梦魔]最后被判了死刑。

  不过这案子不是重点,我要详细讲讲的,是下面这件事。

  行动过后,警方搜查废墟的时候,在据点里发现了五个孩子,三男两女。

  那五个孩子当时被虐待的很惨,浑身是伤,瘦的跟猴儿似的,抱在一起,看见生人接近戒备的很。问他们哪儿来的,他们摇头。问他们爸爸妈妈还在不在,他们说,被陌生人拽走了,不知道去哪了。再问,就不答了,有的用很害怕的眼神盯着我们,有的缩到后面掉起眼泪来。

  找不到故乡,联系不到父母,我们就给安置在村里了。

  有一天我和归终一起去看他们,我说,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呢。归终说,咱们给他们起些新名字吧,也算是让他们跟过去的遭遇说个再见。我说好,照你说的办。

  后来归终翻书查着了四个名字,大哥叫浮舍,二哥叫弥怒,三姐叫应达,四妹叫伐难。她说不知道最小的孩子叫什么。我想了想,说就叫“魈”吧,合适。孩子们也都很满意。

  他们身体不好,都是在人贩子手里落下的病。我和归终常常叮嘱他们互相关心互相照顾。这时候浮舍总会站出来说,放心吧,我是大哥,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们。

  这五个孩子里,浮舍最年长,身体最好。实在,重义气,跟他交代什么事都能办好,有什么事第一个冲在前面。这孩子护短,谁敢欺负弟弟妹妹,他就跟谁拼命。

  老二弥怒稳重,聪明,靠谱,成熟。有的时候浮舍带着几个人疯跑,他就跟老妈似的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浮舍你慢点!别给弟弟妹妹磕着碰着!”叫人没想到的是,他做衣服是一把好手。瞧瞧,我现在身上这件啊,样衣就是他设计的。

  应达生性活泼,办事风风火火的,鬼点子多,嘴皮子也利索,招人喜欢。伐难小时候天天跟在姐姐屁股后边跑来跑去,俩人形影不离。

  这五个孩子里,属魈跟我最亲,小时候看见我来探望了就乐呵呵伸着手要抱。他年纪最小,但是一身的病,叫人心疼。长大点儿了以后他要跟着我练点儿拳脚功夫,我拗不过他,就腾出点空来跟他一起练枪。村里人说魈字不好认,都叫他销子,时间久了我们也都跟着这么叫了。

  有一回我问他们五个,长大以后想干什么。他们想了想,一致告诉我,长大要当警察。他们说忘不了当年警察和乡亲们是怎么把他们救出来的,所以长大也要当警察,为乡亲们做事,也算是报恩。我说好啊,太好了,就是干这行危险,你们身体不好容易出事儿。他们说:“我们不怕,就算是要牺牲生命,只要是为了乡亲们死的,就是死得其所。”我笑着摸摸他们的头,说:“有这觉悟,好啊,好啊。”

  谁知道呢,当时随口说的话,却是一语成谶,五个兄弟姐妹,现在就剩了个销子。

  未完待续...

村口老钟头儿的故事(上)

  钟离自述体  璃月神仙相关  村干部pa

  CP或者CB向都可以,我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该如何描述。

  作为尝试性质的文章,您看个乐儿就得,深究肯定有纰漏。还有拱火儿的,磕CP磕魔怔的,您左上角慢走不送。


  part 1

  我是个村干部,大名叫摩拉克斯,不过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老钟头儿”。

  年轻时候我见过城里的那些大官们几次,第一眼我就知道了,我跟他们是两路人。我不求功名利禄,更不想当大官,只想着给村里的乡亲们做点实事儿。

  我刚上任那几年,时局动荡,灾难频发,乡亲们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我就带着他们打坝淤地,改河防涝,再修些山道方便走路。渐渐的灾患少了,饭能吃饱了,这日子也就慢慢能过下去了。

  可是这一富起来了,又招惹得周边那些土匪们眼红了。

  在村边的土坝子往东,水边有一伙土匪,头子叫[八虬],动不动就来我们村打砸抢,每月都得有好几户遭殃。那些年他们一直是我们村儿的一个大祸患。

  有一天八虬一伙人要打那个土坝子的主意。这哪儿行啊?那是咱村里保命的水坝啊!我当时心想:这事必须有个完,要不然一年一年的遭殃,哪个村儿都受不起这个。我就心一横,带着十几号自告奋勇的弟兄,抄起家伙就朝着水坝过去了。他们也没想到我们真会抵抗,打了一会也慌了,八虬拿着土炸药就要去炸那坝。我来不及细想,抄起一块大石头就往他头上砸过去。他没躲开,脖子挨了一下,但是没大事儿。我赶紧又捡了块儿带尖的石头,使劲一扔,那石头跟只老鹰似的就飞出去了。然后就听见“嗙!”一声,八虬就直挺挺躺地上没声了。我赶紧走过去一看,八虬是满脸的血啊。那石头的尖儿直接命中太阳穴,给他头骨砸碎了。其他土匪看见头儿死了,士气大溃,哪儿还敢继续打啊?很快就都被弟兄们擒住了。

  毕竟是杀了人,会不会进去,我心里也没底儿。后来我告诉同行的弟兄们,如果有什么上边儿的人来把我带走了,千万别来掺和。我在家里左等右等,个把月了,也不见个人来。后来你猜怎么着?上边送来一面锦旗,写着“锄暴安良”四个大字。

  这事儿就算完了。

  

  part 2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以前咱村儿西北还有一个村。只是隔着座山,交通不便,交流也很少。

  有一天从山那边给我发来了一封信,没公章,没贴邮票,就有个寥寥草草的签名:[归终]。她说想要在山上修路,打通两个村子,一起发展,奔向富强。她邀请我去她们村的花田里赏花,共议此事。

     归终,我当时并未见过她,只知道她是隔壁村的村长。我看着这封信,它的遣词造句并不严肃,还有很多涂涂改改的痕迹,一点也没有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不喜欢这样不正经的做派,下意识觉得她是一个不靠谱的家伙。

  当然,公事是公事,私情是私情,赴约的那天,我并未表露出什么不快。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筑路蓝图和后续的发展计划,按照她的设想,发展前景的确很好,双方的受益也很可观。

  我口头同意了她的计划,正要问她什么时候再去村办公室签合同的时候,谁知道她直接从袖子里掏掏,抖落出一张皱皱巴巴打印好的合同还有一盒印泥,按着我的手就让我签字画押。

  我说:“不用上报?”

  她答:“上报通过了。”

  我没想到她先斩后奏,又问:“你们村其他干部同意吗?”

  她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份同样皱皱巴巴的名单:“喏,他们签字儿也在这呢。”

  我心想,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吊儿当啷的人,签合同都能跟小玩闹似的。

  我赶紧说:“你这不行。咱得按规章一步一步来。签合同这么大的事,你给我点时间,我再回去跟大家伙开会,才能敲定喽。”

  她也不急,说:“行,麻烦你了摩拉克斯先生,反正这事对大家都好,你们村儿的乡亲肯定也都会同意的,我好好调研过,考虑过,推演了好几次了,没问题的。”

  临走我她拉住我:“诶对了,头一次见面,给咱俩都留个纪念。”说着从袖子里翻出来个玩意,塞我手心里。是个孔明锁似的东西。她这时候倒是正色道:“摩拉克斯,这是我费了很大心思造的小东西。就为了跟你们村建交时候做个见证,叫你们别忘了有我们这么一个盟友,也别忘了有我这么一号人。里边儿还藏了宝贝,你要有本事打开,就归你了。”

  我当时被她说的莫名其妙的,但是天儿挺晚了,我就也没问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来也好笑,直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这个小玩意里到底藏了什么。

  十天以后,我们正式签了合同,拿着了上头批下来的钱。修公路的事儿也就正式提上了日程。

  修公路这段日子里,我经常去亲自看着施工队干活。我这人就这样,俩眼看不着的事儿啊,我就不放心。我和归终有时候在工地碰面,收工的闲暇时间她就请我吃饭,有的时候我们身边儿有其他干部啊乡亲啊跟着,她就一起请。她说吃什么馆子不重要,自己就是喜欢热闹。

  相处久了,我发现她也并不是我一开始想的那样儿,只是表面上吊儿当啷,实际上心里的算盘打的那叫一个精。很多正事儿她给你规划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相当靠谱。后来我俩就慢慢熟起来了。

  公路竣工那天,我们俩村里一起办了场大席。她们村的干部,我们村的干部,还有一大票乡亲朋友都聚在一起,那场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喝了酒,在那醉醺醺的喊着:“我说啊,钟离,要不然公路就取咱俩人名字一人一个字叫“归离路”吧!”我拿她没办法,回:“行行行,照你说的办!你先把这醒酒汤喝了再说吧!”

  我没想到第二天,[归离路]的路牌就挂上去了。好啊,又是一个先斩后奏,我当时心想。

  不过我倒是不讨厌这个名字。

  

  part 3

  公路打通了,两村之间的交流很快就变多了。我们这里的羊能有更鲜美的草吃,他们那边采药人有更大更高的山林。俩村的货物也能靠河道往外卖。平常缺点儿什么,乡亲跑个大集很快就能买齐喽。正如她的构想,两村之间优势互补,经济协调发展,村民亲如一家。

  好巧不巧,在两村之间的山地间发现了矿场,靠着这矿脉,在山区也兴起了一批批建筑群,次级公路网也都慢慢联系起来。两村之间似乎完全没有什么隔阂了。后来因为是归离路给两个村连在一块了,乡亲们也就不分的那么清楚,都叫自己“归离人”了。

  依照这个发展状况,我们俩村的村政/府办公室就搬了新址,合并到了一起。

  就这样,我俩进一步熟络起来。

  我俩闲暇的时候聊天,她说自己是什么大学的高材生毕业返乡,造福基层来的。平时爱鼓捣些机械小玩意,也玩儿点音乐。她跟我说,乡亲们的创造力是很丰富的,这片土地的生命力是很强的,只是你没让他们显露出来。要让生活往好的方向奔啊,不能光靠干部,应该让每个人都有奋斗的目标,奋斗的劲儿。然后呢,也得好好的搞教育,教育的重要性,我是知道的...你脑子死,转不过弯儿来,我呢,就要给你开开窍,让你带着咱,带着乡亲们,一起往那好日子奔。

  我听着她讲话,感觉她脑子就跟天上星星似的,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天马行空,但是很有道理。我想,归终她啊,一直都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朋友很多,还嘲笑我不会社交,说我像个石头变的,叫我老岩头儿。

  有一次我找她谈事,到地儿一瞧,好家伙,她和另一个女的聊的正欢呢,脸前头摆了好几盘菜,还有一壶小酒,哪儿像个约人谈正事的样子。她见了我,嬉皮笑脸的往边儿上一指,说:“诶呦老岩头,你来啦?这位美女姐姐是留云借风,你叫她老刘也没事。”留云借风站起来扶了扶眼镜对我一欠身儿,说:“您就是摩拉克斯先生吧?久仰大名。以至于称呼,唤我留云便好。”归终在旁边补充:“老岩头儿你们村不是要修那几台打谷机嘛?她可是搞机械的行家啊!技术相当高明...当然仅次于我!别瞧她看着冷冰冰实际上人很好,懂得又多....诶诶诶诶老刘你别捂我嘴啊...”我看看被捂嘴的归终,又看看头上羽毛簪子都在气的发抖的留云,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留云借风小姐,您好。我之前在竣工会上见过您一次,当时就看出来您气度不凡...”可能老刘当时面儿上挂不住,当场就打断我的寒暄,直接就说起了正事。那次谈话很成功,后来归终经常约着我和老刘仨人一起喝酒聊天。

  有一天归终乐呵呵地跟我说以后喝酒一起去老刘家吧,她家小院子树底下有个石台子,乘凉聊天正好。我说行啊,后来我到地方一看,那石台子就俩座儿,我还得自己搬塑料椅子。后来老刘看我天天自带椅子太麻烦,就又给我打了个石墩子,她说以后这位置就借给我了。

  说起来,老刘这个人呐,确实像归终说的,面冷心善,看着挺不好打交道,自傲得很。不过你要是真跟她聊的投机了,你就发现她其实心很重,结交了朋友是一辈子都放在心里...她家门口那小石墩儿现在还留着仨呐...唉,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未完待续...

  主要是XP放出和整活,四张往后慎点!

  “看了一天难受不看难受一天。”——另一位作者的评价

  又及:腾讯会议yyds

   ⚠️严重个人XP放出产物⚠️


  这套和那套晋风为主的衣服不同,主要是为了尘世闲游时低调不暴露身份,所以更接近现代璃月NPC风格。


 设计太难了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上色到时候再说吧。主要配色和那套晋制差不多,只是更暗一点

T:看了散兵的pv感觉好奇怪啊,为什么他会觉得人死了是在背叛他呢?

因为不是人所以你不能按人的思想揣度他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想怎么怪